洪雅民间有句俗语:“火烧八面山,与你屁相安”,有些“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”,显得有些冷漠,特别是在灾难面前,与我们提倡的“一方有难,八方支援”相悖,于是在经历了多次灾难以后,民间又产生了让大家警醒,抱团克服困难的一句俗语“张和尚、李和尚,早晚轮到你身上……”那么,究竟发生了什么呢?
自然之作
乾隆年间的一个夏天,因为上游下大雨,导致省内大江大河发生洪水,淹没了许多村庄,冲毁了许多村庄,特别是住在低洼处人家的房屋和家产,因为来不及转移,就被洪水裹挟走了,人被冲走淹死无数。洪水过后,幸存下来的人开始沿着水流寻找亲人的尸体,重建家园。可俗话说,水火无情,片瓦不留,要重建家园,要掩埋亲人,需要众人无私相帮,因为他们没有好茶好饭招待前来帮忙的人,更拿不出钱来购买木头……
话说王家村下半截临河,上半截临山,全村三百来户人家,全村六成土地集中在张、陈、李三姓地主家里,四城土地分散在三百来户人家,土地不是沙地就是靠天吃饭的望天田,产不出多少东西。洪水过后,地主还好说,临河的庄稼毁了,还有半山上的,仓里还有存粮;可临河的穷人家就苦了,上无片瓦,下无挡风墙,有三朋四友、七大姑八大姨的接济一点,勉强度过难关,没有亲戚可投,没有朋友相帮的,只得去地主家干活挣点活命钱粮。好在更多的穷人都有一颗怜悯的心,都会从自己的牙缝里挤出一碗一升粮食出来,接济一下受灾的人家,无私帮助他们掩埋亲人。
婆娑疏影
都说“谁没有两三个穷亲戚”,还真是。话说地主李家的女儿嫁到十五里以外的坝上林家,虽然林家有良田百亩,存粮千担,但因林家庄园在坝上,遭受洪水冲刷,庄园无存、存粮无一粒,与王家村临河穷人家一般,好在人安在。一家人商量,打算投奔李家,心想,李家会看在女儿的面上收留一家人几天,再给点木头,接济一点粮食重建家园……一家十多口人来到李家,女儿向父母说了自家的一些打算,李家老爷子没有表态,只是留下他们住下了。一天、两天……林家人看李家老爷子没有动静,就让李家女儿去问自己的父亲,李老爷子一边抽烟,一边对女儿说: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你现在呢,是林家的媳妇儿,不是我李家的人了。看在你我血浓于水的面子上,你说你们家受了难,你们一家十来口人在我家吃了这么些天,我们也没有说啥子。不过呢,既然你今天来说要木头、要粮食,我今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,我们家呢,木头有几根;粮食还有几仓,但是呢,这些都是积存下来的,虽然不是钱,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,你们要呢,还是要说个三五七……”
山村人家
“你是要钱?我们家现在这个样子,要钱,钱没有,你说怎么个三五七法呢?”
“没有现钱呢,可以赊,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折价写纸约,你们家不是有一百多亩地吗?这一季冲了,还有下一季,还有明年、后年……你们就拿以后的收成来还,利息满,就按XX来算……”
“你还是我爹吗,你这……”
“我怎么就不是你爹了,爱要不要,我最多再留你们两天,两天以后,拖起一家人给我滚!”
话说道这个份上,林家也没有办法,只得李家的说法去办。好在以后几年都是风调雨顺的,林家很快就还完了李家的债,债清了,人情就淡了,甚至也懒得走动了。
几年以后,李家发生火灾,庄园连同粮仓被烧,又加上火后又下了一场大雨,发生泥石流,李家新建庄园和山林竹木被埋,田地减少对半……这次轮到李家去求坝上的林家了,后来发生什么,我们就不难想像了。
后来,不知是林家的还是李家后人读了几天圣贤书后,在朋友聚会上讲了这段故事以后,念道:“张和尚、李和尚,早晚轮到你身上……”告诫大家,世事难料,不要趁火打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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